【巍澜】黄灯(上)
酒吧小哥沈巍×酒吧常客赵云澜
(又名:如何泡到小帅哥)
就想写一个赵云澜自以为攻的故事....
光明路4号酒吧今日8折。
赵云澜推开门,被悬挂的饰物“糊”了一脸,仔细一看,这不明锁链与他时髦的吊裆裤倒相互映衬。今天不知什么日子,老板娘脸上的浓妆使得本就小巧的脸更显妩媚,活脱脱一条美人蛇。
“红姐,一杯魂断昆仑。”赵云澜一个响指淹没在酒吧嘈杂的人声中。
“叫谁姐呢,我不比你小啊!”不一会,美人蛇已经把调好的酒往赵面前一推。
“啧,好喝好喝,还是熟悉的味道。”赵云澜往前凑了凑,抛了一个媚眼。
祝红大约是吃够了他这一套,头一扭,招待别的客人去了。
一边不大的舞台上,不知名的乐队在吼着摇滚乐,混色灯光打在声嘶力竭的表情上,台下的人群跟着忘情扭动,陶醉的神情浸润在酒精里,倒透出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洒脱来。
但有一个人,与这糜烂放纵的气氛格格不入。
他不似其他酒吧服务员,头发染得五彩缤纷,穿着满是亮片的超短裤,或是系开几颗扣子,露出锁骨与大片胸膛。他的黑发一丝不乱,露出饱满的额头,他甚至戴着一副细边眼镜,规规矩矩地穿着酒吧工作制服,扣子一颗不落,系得齐齐整整,白色衬衫下摆掖在黑色裤子里。
他端着一打啤酒,走得稳稳当当,神情疏离。
赵云澜目不转睛地看了好一会,直到那人注意到他的目光,回望而来的眼神依旧是冷冷的,在温暖如春的酒吧里如同一把沾了月光的剑,正中赵云澜心脏。正在他以为自己要“醉酒”身亡的时候,那人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,一闪即逝,却足以把尚未清醒的赵云澜又看了个神魂颠倒。
这什么人间极品啊.....赵云澜想着,又觉得这个形容太过龌龊,甩了甩头,想把旖旎的念头晃出去。一抬头,那人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了。
“先生您好,请问需要续杯吗?今日活动,免费续杯。”
赵云澜后知后觉地看了看手中早已空空如也的酒杯,一挑眉,“好啊,不知这位小帅哥能否帮个忙,续上一杯呢?”
那人似乎被调侃惯了,只低头笑了笑,“当然,我的荣幸。”
对方的手指轻轻擦过手掌,酒杯被拿走了,留下那人柔软指腹的温度,又想起方才近距离看清的,那粒最上方纽扣下,随语调起伏上下滚动的喉结,赵云澜突然觉得那人与这酒吧气氛又莫名的契合,不过是酒池肉林下埋藏的禁欲的诱惑。
“先生,您的酒。”对方恭敬地将酒递到赵云澜面前。
这次,他不仅看清了对方袖口那颗黑色的扣子,还看清了近在咫尺的名牌上的字——
“沈巍。”赵云澜情不自禁地念了出来,抬眼对上对方不自然的神情,匆忙补救,“好名字,好名字啊!一听,就有了巍峨大山的画面感,仿佛....”
“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吗?”
被打断的赵云澜尴尬地笑了两声,“没了没了,你去忙吧。”
沈巍微微欠了欠身,恢复了冰冷的神情,向吧台后走去。
舞台上的乐队换了一波又一波,从摇滚唱到了民谣,台下的人群有些散了。
酒杯第三次空了,沈巍也再没出现在视野里,赵云澜意兴阑珊起来,半醉不醉地想去门外抽根烟。
午夜的寒风更为刺骨,寒气从赵云澜单薄的吊裆裤上的破洞处钻入,冻得他一个激灵。
“装什么装!给老/子跪下!”
赵云澜一根烟还没抽完,寻声踱步来到不远处的小巷口。
本想当个吃瓜群众的赵云澜被眼前的景象一惊——
沈巍一丝不苟的工作服被划开了好几个大口子,正被几个同样身着酒吧制服的人逼到墙角。
那些人还嫌不够过分似的,粗鲁地摘掉了沈巍的眼睛,扔到地上踩碎了。
“整天戴个破眼镜,装什么斯文。”
话音刚落,一旁转着小刀的男子挑衅地开口,“就是,你高人一等还是怎么着?陪个酒还不愿意,装什么清高!哥几个,不如我们今天....”
几人猥琐地笑了起来,甚至有人的手伸进了沈巍衬衣的下摆。
还在思索营救方案的赵云澜见此景按捺不住,拾起路旁一个石头砸过去。
被砸中的人恶狠狠地盯着赵云澜,“你算哪根...”
葱字还未出口,人已经五体投地了,手中的小刀飞出三米远。
赵云澜踩在那人身上的皮靴,在微弱的路灯下,竟惊人地亮。
“再来呀!”
另一人不愿输了气势,莽莽撞撞地冲来。一挥拳被赵云澜轻松避开,下一秒就躺在了同伴身边。
赵云澜扭扭手腕,回头,最后一人已经跑了。只见沈巍捡起了地上的眼镜,正笨手笨脚地试图修补。
“我看看。”赵云澜从沈巍手中一把夺过近乎“支离破碎”的眼镜,叹息地摇了摇头。
“可惜了,晚期,救不了了,家属节哀。”
沈巍嘴角牵起微弱的弧度。
“走吧,小帅哥,换身衣服去。”赵云澜自然地伸出手,搂住了沈巍不宽的肩。还没感受完流畅的肌肉线条,怀里的人不着痕迹地脱了身。
“多谢您出手相救,沈巍不胜感激。酒吧还有工作,我先回去了。告辞。”
“嘿!你这人是不是傻!”赵云澜拽住沈巍的手,“你同事这么欺负你,你回去不是...”
找死两个字被赵云澜强行咽下,“路见不平就要拔刀相助,这是我赵某做人的原则。这样,我先送你回去换身衣服,这大冬天的,你不怕冷啊。”
沈巍似乎还想说什么,被赵云澜盖在肩上的外套堵了回去。炽热的温度清晰地传来,可他明明听到了一声刻意掩饰的吸鼻涕声。
“你不要紧...”
“我没事儿,皮糙肉厚的。”赵云澜被迎面一阵风吹得睁不开眼,“我车就在那儿,报个地址呗,小帅哥。”
一尘不染。这是第一个进入赵云澜脑海的词语。以至于他拘谨地坐在沙发上,没敢躺着,也没敢翘二郎腿,甚至把两手放在膝上,腰背挺直,完美诠释了“坐如钟”。
“绿茶,家里只有这个了,将就一下。”
休闲卫衣套在沈巍身上有些大了,却透出一股学生气的乖巧;方才一丝不乱的头发,现在软软地盖住了额头。
他这样看起来才刚成年。赵云澜想着,咽了咽口水,越发拘谨了。
“你怎么得罪他们了?我看他们凶神恶煞地,像跟你有什么大仇。”
“可能因为我迟迟无法融入那种环境,也不愿融入。人都是排异的吧。”
“哦。”赵云澜点点头,想喝口绿茶却被烫了手。
“那你呢,为什么救我?”
没有了镜片的遮挡,沈巍深邃的瞳孔和下弯的眼梢一展无遗。
赵云澜下意识避开了发烫的目光。“因为你好看”在肚子里绕了几圈最终没能浮上水面。
“本能、本能嘛。”
沈巍听罢一笑,“总之,恩情沈某只能来日再报了。”
“不用不用”还没说出口,沈巍又道:“你方才说,你姓赵,名什么?”
“云澜,赵云澜。”
只见沈巍如有所悟地点点头,“那云澜,你今天怎么回去?我送送你吧。”
橘猫先醒来,不安分地从窝中跳出,床架不堪其重,摇摇摆摆。于是闹钟滚落,床上的男人一夜没合眼,看了眼闹钟上的数字,绝望地翻了身。
赵云澜辗转难眠。
一合眼,沈巍疏离的表情,若有如无的笑就循环播放,哦对,还有他衬衫最上面的那个纽扣。这些凝成一股大力,掀翻了赵云澜心中的毛线团,致其心烦意乱。
“谁啊谁啊,别敲了!来了!”
祝红扶着宿醉而疼痛无比的头,一脸怨念地看着门口的男人。
“大早上发什么神经。”
“我找沈巍。”
两句话同时响起。
“沈巍?哦,他今早发信息来说辞职了。工资都没结呢....”
祝红再定睛看时,人已经消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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