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urplefloor

休息休息

【巍澜】黄灯(中)

*巍澜
      * 酒吧服务生沈巍×酒吧常客赵云澜
      * 含隐约前世今生梗
      *赵云澜自以为攻and两人互相诱惑(划掉)
上一章指路黄灯(上)

黄灯(中)

沈巍脱下酒气浓重的外套,翻找起包里的钥匙。楼道里是感应灯,他一跺脚——

昏黄的灯光下,男人靠着防盗门,双手抱于胸前,睡得正香。

沈巍收起正欲踢出去的脚,蹲下身子,轻轻推了推赵云澜。只见他动了动嘴唇,伸手胡乱抓取着什么,摸到了沈巍的袖子,狠狠一扯。沈巍毫无防备,脸贴上那人的胸膛。

“哟,回来了,小帅哥。”

听了这话,沈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。尴尬地站起来,整理了衣服。

“大晚上蹲在别人家门口,你要干什么?”

赵云澜回味了一会方才那人停留的温度,满意地咂咂嘴,感叹等待必有收获。又立马起身,拍拍屁股上的灰,正色道:“我担心你啊,今早去光明路找你,老板说你辞职了,怎么回事?还有...”赵云澜挤了挤眼睛,“你就不请我进去坐坐?”

“还是绿茶,请多担待。”

赵云澜吃一堑长一智,并不急着去喝。

“说说呗,怎么了?”

“昨天你不都看见了,光明路混不下去,我换了份工作。”

“还是酒吧?”赵云澜指了指沙发靠背上的外套。

“恩。”沈巍自顾自喝起茶来,似乎不愿多言。

“是哪家?我以后也好照顾生意。”赵云澜向沈巍那儿凑了凑。

“赵先生,您的搭救之恩,我很是感激,不过之后的事情,您就不必....”

“是功德路尽头那家‘冥’吧?”赵云澜露出抢答正确的得意神情,“你外套上的酒味是那家酒吧招牌‘孟婆汤’,之所以取这个名字,是因为它由多种烈性酒调和而成,余味浓重,难以消去。传言没有人能喝完一整杯,一般人一口即倒,且易长醉不醒,甚至产生轻微忘却反应。还有,你今天的衬衫也是黑色,这是那家酒吧服务生的穿着特色,必须全身暗色调,与酒吧气氛相吻合。”

赵云澜喝了口绿茶,去瞟沈巍的表情。没有意外或惊叹,沈巍神色如常,只是轻轻笑了,“赵先生如此敏锐,看来我也没什么好瞒的了,确实如此。”

这下赵云澜反而接不下去话了,他尴尬地笑了两声,刚想说些什么,沈巍却又开口。

“赵先生对酒吧如此熟悉,想必常去那些地方。我只想劝你饮酒不要过量,别伤了身体。”

沈巍说得云淡风轻,这番话却在赵云澜嘴中咀嚼了多次,才品出些滋味。

他这是在关心我?

赵云澜一时忘却了拘谨的坐姿,翘起了二郎腿。

一阵人造冷风扑面而来,推开门的瞬间,赵云澜不仅感慨起这家酒吧的变态,为了渲染气氛,不惜大冬天门口放鼓风机,不知迎合了谁的恶趣味。

入口区域是酒吧一区,气氛极其压抑吊诡。一区大多酒客孑身一人独酌,个个表情沉重,宛若小型丧礼现场。

绕了一圈,沈巍不在。赵云澜只好往深处走,过了那座粗制滥造的“奈何桥”,二区露出了世俗酒吧的真面目——酒精,震耳欲聋的音乐,晃眼的肉/体。

招牌“孟婆汤”每天限量供应,价格昂贵,也只有少数有钱人想要探索这严重宿醉的痛苦,被赵云澜简称“花钱买罪受”。

光怪陆离的灯光下,赵云澜一眼认出了角落里为客人点单的沈巍。全黑的制服更衬得他清冷疏离,在嘈杂的人声与糜烂的酒气里,显得遗世而独立。只是这独有的美很快被打破——

“先生,请问您需要些什么?”沈巍不是没感受到那人露骨的眼神,只是迫于职业,不能直接走开。

“一杯‘孟婆汤’。”那人冲沈巍猥琐地眯了眯眼。

“好的,您稍等。”

“等等,你们这,有没有特殊服务,比如.....”沈巍正要后退躲开那人伸来的手,就被拉入一个怀中。

“不好意思啊,这我的人,先走了。”赵云澜朝那人挑衅地一笑,揽着沈巍正欲离开,却被背后人叫住。

“站住!你谁阿!先来后到不懂么?凭什么说他是你的人?”

赵云澜作好了破口大骂的准备,却被沈巍往后一拉。

“这位先生,抱歉我们这里没有特殊服务,这位是我朋友,请您....”

“没有?你恐怕是新人吧?这酒吧我有一半股份,你既然在这里工作,就得为我服务!”

赵云澜只想上前把这人打一顿,被沈巍死死拉住。

争执的声音很快吸引了众人围观,同时,‘孟婆汤 ’被端了上来。

“不如这样,当着大家伙的面,我们比赛,谁赢了,谁带走他。”赵云澜指了指桌上的酒,“就比喝这个,不是传言没人能喝完一杯么?我们就比谁喝得多,喝完还要能清晰地说一整句话,就算赢。”

“我为什么要和你比?”

“这么说,你是不敢咯?”赵云澜摊摊手,“这大家可都看见了,不比的话,人我就带走了。”

“不敢?我是怕你喝趴了没人送你回家!”

周围一片哄笑声。

赵云澜抬手一个响指:“服务员,一碗孟婆汤。”

沈巍眉头紧皱,看赵云澜的眼神又急又忧。“放心,我有把握。”赵云澜冲他没头没脑地一笑,转身拿起酒杯。

“先干为敬!”赵云澜仰起头,沈巍看见有一滴深色酒液沿着他脖颈处滑落,滑入灰色毛衣的领口。

不一会,在众人的惊叹声中,赵云澜的杯子空了。而对方还剩半杯有余,人已经神志不清。

胜负立现,似是有人欢呼,赵云澜却觉得那声音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他努力地回头,我还要说一句话呢,他想。但身体沉重而迟缓,隐约有人托住了他的腰。于是他凑近那股气息,捕捉对方的耳朵,凑近了,仿佛一声叹息,“我带你走吧。”

触感很软,一定是那死猫的毛。不对,死猫瘦了?赵云澜艰难地睁开眼,才发现自己抱着一个天鹅绒枕头。床架上没有闹钟,窗帘是藏青色,不是自己家。

作出判断的赵云澜,脚刚塞进拖鞋里,门就开了。

看见沈巍的一刹那,前因后果就在赵云澜脑子里串珠似的成形了。然而他本能地装傻,不愿浪费宿醉的人设。

“哎呀!我怎么会在这儿呢?”

沈巍不为所动,只放下粥和调羹,留下一句:“早饭。”就转身走了。

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我?赵云澜不禁反省自己是不是作了什么酒后乱/性的不良行为,奈何酒精如愿地让他断片了,只记得自己灌了一杯“孟婆汤”,然后....有人扶了自己的腰,还拍了自己的脸。

赵云澜又修整了片刻,一出来就看见沈巍正和咖啡机较劲,有一个零件怎么都装不上。赵云澜刚想伸手帮忙,就见沈巍背过身去。

“我来看看吧。”

“不用。”赵云澜只能看见沈巍卫衣下略显瘦削的背影,看不清他的神情。

“生我气了?”赵云澜双手撑着餐桌,微微低头,从侧面去看沈巍的脸。

“没有。”沈巍视线不动,“就觉得有些人不爱惜自己身体的精神挺让人敬畏的。”

赵云澜愣了三秒,才露出一个标准的混不吝笑容,“那一杯对我而言,只是小菜一碟啊!哈哈,搞什么,原来在担心我。”笑容还停在脸上,赵云澜对上沈巍的目光,就再也笑不出来了。

“你知不知道喝这么多对身体损害很大?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为所欲为,你这么快醒来是运气好,要是没醒过来怎么办?要是留下健康隐患怎么办?”沈巍气急了,连扶眼镜的手都有些颤。

“我不是看昨天那人太过分了么?他手都快放你腿上了,你也不知道让让!你这.....”

“和你有关系么?”沈巍干脆把咖啡机往桌上一放,“我们很熟么?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么?”

“是,我们也没认识多久,但我担.....”赵云澜的“担心”还没说完,沈巍冷笑一声。

“或许我就是那样的人呢?”沈巍毫不躲避地对上赵云澜的眼,“不然我为什么去那种场所工作?”

赵云澜愣住了,沈巍漆黑的瞳孔仿佛神秘湖泊,既危险又让人忍不住溺毙于其中,“可是...你说过....你不喜欢那里的氛围...你还因为无法融入被....”

“那更可笑了,你连我来路都不知道,就敢相信我说的话?”沈巍甚至前倾了身子,他故意靠近赵云澜的耳朵,“你哪知道,我哪句话真,哪句话假?”语气近乎诱惑。

泛红的耳根却被赵云澜看得一清二楚。

“那既然这样,不妨陪我玩玩?”赵云澜大着胆子,手抚上沈巍的腰。比想象的还要细啊,他想着,又凑近沈巍的耳朵,他看清了沈巍镜框上细碎的暗纹,开了口:

“可以么?沈巍先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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